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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九:偏爱之心

  “我不管,当初在东宫的时候,皇兄就许诺过要护我一辈子的,君子一言驷马难追,何况天子断没有失信的道理。”


  林云竹将脑袋趴在天子的腿上,知晓皇兄有考虑到后事的意思,可他不希望有这样一天。


  “好了,自然是会一直护着你的。”林璋最吃这一套,知道弟弟并没有推脱,只是不许他讲着那些忌讳的话语。


  他必定是要护着最亲只人周全的。


  林云竹明显感觉到天子现在并不生气,一如往常平和相处,胆子不免也大了些,试探性的开口:“皇兄,那可以不可以不要把我的错迁就他人。”


  只是这个念头,原本就有,在心里已经盘旋许久,趁着现在的机会,索性提了出来。


  “阿竹,”林璋的神色微变,说着眸光一凝,又道:“朕许你把他留在宫中已经是让步了,求的太多,只会适得其反。”


  他终是不能像斥责臣子一样斥责弟弟,哪怕心思已经截然相反,他还是相信弟弟能够明白他的意思。


  屋内的空气忽然一沉,林云竹缓缓垂下眼睫,仿佛话语中触碰到了天子的底线,不敢继续说下去,只是心中又有一股执念,驱使着他做最真实的自己。


  “不仅仅是他,我不想皇兄旁敲侧击……”


  “你身处的位置就注定你做的事情会有所牵连。今日是身边的人不加劝阻,你只是学业上的错处。可来日呢,身边人为了讨好,阿谀奉承,承担的是谁?受苦的又是谁?”林璋面色沉重,开始说教。


  若只是寻常人家,他也不至于这般鞭策,实在是没有这个天分,保他一世富贵又何妨。


  生在帝王家,又有夺权之事在先,他委实不敢让弟弟退却。


  “可是……我……”并没有掌权的能力。


  抬起的目光对上了天子深如沉渊的眸子,后面的话也下意识地咽了回去。


  两个人都清楚这句话隐含这的意思,日后皇位必定会交到他的手上,林云竹就算是再怎么逃避,在此刻都必须直面。


  何况就算是再亲的人,退缩久了,都会感觉到不适。


  紧张在他心中停留了几息,面上便露出了坚毅的神情,“路逢险处难回避,事到临头不自由。情况阿竹明白,日后也会好好改正,若是我不犯事,他们也不必遭罪。”


  凡事改变他人难,改变自己容易。


  林璋想要阿竹懂事些,可当阿竹真的反思起自己的错,压下委屈、情绪的时候,他的心中又有一阵的心疼。


  “库房里入了一些新的玩意儿,伤好后可以寻苏忠拿钥匙,去挑几件喜欢的。朕记得上回你向朕讨要理由的长弓送给严小将军,这回库房中又新入了一批,你看着拿。”林璋轻抚着他的后背,总归不想看见他失望。


  尤其是这几个月,愈发是希望弟弟能够顺遂些。


  “真的吗?”听到这里眼睛不由一亮,能收到天子私库中的东西必定都是价值不菲的,以前可是问他要都不同意的,“那那幅字画,是不是也可以送给韩文俊。”


  他期待的目光落在了天子身上。


  “不行,那幅字画千金难求。”林璋想都没有想就直接拒绝了去,挑眉问道:“他是帮你代写课业了还是帮你做了什么瞒天过海的事情,这幅画的事情你倒是一点都忘不了。”


  林云竹目光往上挪,也不知为什么,兄长总是觉得谁都有可能给他代写,可实际上,他真的就找过两次啊,一次是林之恒,然后皇兄直接杀到了当时的御史大人府中,根本不惧御史弹劾,直接赏了林之恒三十杖。


  第二次就是抄写了,他想要试探一下天子的态度,到底林之恒是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。


  “臣弟哪有那么不堪……”他小声抱怨,毕竟以前还是乖乖听话的,也不知道为什么长大后,就不想要循规蹈矩。


  “朕给你收拾的烂摊子还少吗?你不妨回想回想,自你出生到现在闯过多少祸事,”林璋有些头疼,揉了揉眉心,继续道:“也不用从出生开始了,就往前推一年,一张纸都写不下。”


  林云竹想了想,有些事都忘了,小声腹诽道:“那也要看多大的纸……纸小了,当然记不下。”


  他这些日子很忙,政务堆积,是忙得脚打后脑勺,有时候想把弟弟带在身边,又怕忽略了他的情绪,还怕太近了终究会丧失自己。


  在意的人,总是会考虑着种种方面,将所有的利弊一一剖析,都不一定能够找到最好的路。


  “你还好意思说,放眼整个京城都找不到你这个年纪还不着调的子弟,说朕对你严苛,要是把你丢到杨首辅府中,你还不褪一层皮。”林璋数落道。


  这长宁宫还在修葺的时候,林云竹嫌布局不满意,直接溜进工部把图纸给烧了,以至于当时所有的人都陷入茫然。


  工部尚书以为是下属保管不善,竟然内内外外严查了起来,就连近两日来过的人都排查了起来,到最后实在无果的时候,只能硬着头皮禀告天子。


  那是林璋下意识的觉得是林云竹,结果他一口咬定不是自己。


  结果天子没有息事宁人,倒是遣人去查。


  见事情闹大了,林云竹这才承认是自己,自此以后,六部公署,就有了他的禁令,当日就是一顿好打。


  这是一年中闹的最大的事情,诸如此类的,更是数不胜数。


  林云竹不以为然,道:“那刘尚书的弟弟,整日里花天酒地,后院姬妾数不胜数,刘尚书不也没有生气吗。”


  听到花天酒地四个字的时候,林璋的眉头已经微皱,只不过脸上并没有怒意,倒是带着一抹嘲讽的笑,“阿竹想要过这种日子吗?”


  要是这种讽刺的语气还听不出来,他也不必留在天子身边了。


  要是说想,他今天一定会再挨一顿。


  “皇兄说笑了,不过随口一说,分明就是刘公子的事迹,阿竹怎么可能想要过这种日子……阿竹日后是要替皇兄分忧的人。”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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