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言(父子反虐)一发完
衣裳上鲜血濡湿,他满鬓冷汗,几碎发贴在颊边,一张脸惨白如纸,浑身都在不自觉地颤抖。
可宫人却没有半点要停止的意思,就连上面冷眼睥睨的人也无半点温情。
“啪——”
厚重的板子再一次落下,这一次微微往下,往腿上砸了去。
“够了。”皇帝从宫门外快步走了进来,就见着刑凳上奄奄一息的儿子,不悦制止。
皇帝不欲多看他一眼,视线从他身上挪开,望向台阶上急着行礼的贵妃,平静开口:“爱妃这是要打死他吗?”
金吾卫迅速控制住所有宫人,不许轻举妄动。
帝王沉着的目光中,却不留下一点的情绪破绽,看不住极怒,也望不见怜悯。
贵妃茫然望着面前的一幕,她拽着裙角,嘴上却扯了一抹笑,强自镇定下来,生涩地为自己辩解:“陛下,这可真是大皇子对臣妾不敬,您瞧,臣妾这儿还有被茶水烫去的痕迹呢。”
皇帝沉默,只是淡淡瞥了一眼,不过倒是没有为那长凳上的人辩解。
贵妃见此立刻先称述了前因后果,“大皇子今日就闯进宫来,臣妾好生招待却不想,他竟拿这茶盏砸臣妾。”
语未罢,泪水盈睫。
皇帝的神色缓和了些许,目光倒是看着这个连泪水都要沁出来的美人身上。
“哦?竟是这逆子挑事,”他挑眉,语气十分的冰冷,看不出想要偏袒谁,“那他又是何故来了这里。”
“大皇子只说……说是臣妾是害死皇后娘娘的凶手,可臣妾那时都没有进宫。”她说着就要跪下去,腿还未曾弯曲就感受到皇帝强劲的将她扶着。
一时之间泪水微涌,氤湿了眼眶。
“道歉。”皇帝淡淡瞥了眼没有什么力气的人,语气强烈的不容辩驳。
他一手撑在春凳上,气音低弱,“我没错。”
皇帝紧皱眉头,厉声呵斥,“朕的话向来是不说两遍。”
片刻后的沉默,贵妃拽着自己衣裙的手都紧了些许。
皇帝迈着步子走到他的跟前,默然望着他,不辨喜怒地开口:“你想死很简单,但不要脏了这里的地。”
他说罢负手而立,就站在跟前。
冬日的寒风凛冽,光线更是七零八落,感受不到一点的暖意。
只着一身中衣的大皇子萧子尧早就在寒风中打着颤。
他缓缓抬起头了目光,正好和皇帝对视,他神情极淡,仿佛是看一个陌生至极的人。
原来,在他心中连生死都无关紧要了。
可死了,就不可以报仇了。
贵妃倒是想要让皇帝发作,可到底是她的宫中,死了人倒真是晦气,还不如给皇帝给人情,只是让他厌恶。
她正欲开口却不想被皇帝近乎冰冷的声音打断,“将礼部侍郎压入天牢,教出如此无君无父的学生,朕瞧着倒是藏着反心。”
如此一顶大帽子扣了下来,还是皇帝亲自开的口,底下的人只会奉承上意。
萧子尧甚至连想都不敢多想一刻,瞬间翻下了刑凳,滚落在地。
在伤口着地的那一刹那,痛呼声怎么都抑制不住,可就算如此,他还是尽自己的力,去蜷缩着身子跪好。
“是……儿臣错了,贵妃娘娘……恕罪。”他近乎咬牙切齿的说完了这整句话,用祈求的目光看着皇帝。
他的老师没有错,不能平白的因为他受罪。
皇帝只是看了一眼身边的大总管,便带着贵妃进了屋子。
唯留下他一人跪伏在地,遭受这萧瑟寒风。
“贵妃似乎很喜欢替朕管教儿子。”方才走进屋子,皇帝就淡淡开口,淡漠的语气同方才对待萧子尧已经没有什么两样了。
善于捕捉皇帝细微神色变化的贵妃怎么可能意识不到此刻的微妙。
“陛下,臣妾是……”
皇帝再一次打断她的话,凑近了才开口,“贵妃是聪明人,既入了后宫,就不要想着其他的心思。陈家,不止你一个女儿,若是遭受了朕的厌弃,只怕这淑妃的位置就有人来做了。”
近乎威胁的话,又带着那片刻的柔情,让她一瞬间有些发怔。
可很快,又沉溺于他所营造的一场甜美之梦。
2.
萧子尧并没有被人带回自己的宫中,而是在武英殿跪省。
屋内的人被撤了干净,只有他一人侯着。
里面的火烛换了又换,还是不见有来人的迹象。
白日中的责罚,又跪了些许的时辰,现在是伤口隐隐作痛,而膝盖又承受了整个人的重力,还略带着些许的疲惫。
“连跪省都开始偷懒了?”
后续见彩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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